从 20 年新冠疫情爆发到 22 年 7 月，“三架马车”之一的出口表现持续亮眼，拉动中国 GDP 向上增长；进入 8 月，在无疫情纷扰的情况下我国出口增速突然回落，出口同比增 速较上月大幅回落 10.80pct，且对美出口年内首次负增长；面对突如其来的改变，本文 就未来短期和中长期的国内出口问题做出分析。

文章从出口需求端和供给端分析出口，需求端方面，在逆全球化已发生的背景下，全球 中长期的进出口总量增长停滞，叠加宏观加息环境下欧盟美国经济衰退预期，国内出口 需求将受到短期打击；供给端方面，在出口转移的背景下，我国中低端出口型产业将逐 步退出舞台，由于在劳动力成本、税负成本和优越的外资招商政策的优势，东盟十国制 造业迎来发展期，国内中低端出口型制造业将逐步出清。在当前复杂多变的国际关系下， 出口需求薄弱和供给转移共同导致我国出口对经济的拉升作用减弱，因此我国急需促进 国内消费大循环和制造业产业链升级，优化我国出口产品的类型，提升出口竞争力。

2. 需求端：逆全球化叠加海外衰退，警 惕出口需求下滑

2.1 逆全球化已悄然开启

历史上，全球化可划分成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15 世纪末至一战）：殖民行动、工业革命给西欧带来经济和科技的快速发展， 确立了西欧在全世界的主导地位，此时，在世界政治格局趋于统一稳定的背景下，生产 力快速发展，殖民帝国与殖民地形成各其所需的贸易关系，全球化市场出现萌芽。 第二阶段（二战至苏联解体）：二战之后美苏两国在政治、经济力量上处于全球领先地 位，形成“两极分化”的世界格局，在稳定的世界政治格局下，美苏快速推进全球化进 程；马歇尔计划为战后西欧经济重整提供动力，资本得以快速流动，同时关贸总协定的 实施提高了各国的贸易便利程度。20 世纪 80 年代之后，全球经济进入滞涨，各国矛盾 激化，世界格局开始发生变化，全球化进程停滞。 第三阶段（苏联解体至 08 年金融危机）：苏联解体之后，美国成为世界格局的主导者， 其余多方相互制衡，形成“一超多强”格局。稳定的世界格局为全球化创造了机会，关 贸总协定升级为 WTO，世界经济贸易又引来了一波高速发展；特别是中国加入 WTO， 逐渐成为全球价值链和国际贸易的中心，更好地推动了经济全球化的发展。

总结历史上全球化的三个阶段，稳定的世界政治格局能促进全球化进程，相反，动荡的 世界政治格局损害全球化，刺激逆全球化。 新阶段（08 年金融危机之后）：金融危机对世界经济造成了极大的冲击，科技进步放缓， 各国对存量蛋糕竞争加剧，矛盾被激化，另一方面，发达国家内部矛盾日益严重，引导 矛盾向外转移；之后出现了特朗普上台、中美贸易战、英国脱欧、俄乌战争等事件，种 种迹象表明世界格局已发生变化，逆全球化早已悄然开始。 通过两个定量指标衡量全球化程度，发现逆全球化早在 08 年金融危机时已经开始。商 品贸易占全球 GDP 比重，该指标从 1960 年的 16.65%上升到 2008 年的高峰值 51.07%， 之后开始下滑，从 2021 年已经公布的数据来看，该指标继续维持弱势。跨境直接投资 占全球 GDP 比重，该全球化指标也是在 2007 年末见顶之后大幅下行。

2.2 欧盟衰退

在海外加息的宏观大背景下，欧盟经济出现衰退预期，叠加能源危机，国内对欧消费品 和中间品出口需求将下滑。 欧盟能源短缺始于 2021 年秋季，再经历 22 年 2 月的俄乌战争以及俄罗斯油气出口受阻 后，欧洲能源危机彻底爆发，对应欧盟各国电价也迎来三次涨幅。2021 年下半年，欧盟 疫后复苏，对能源的需求爆发，但由于 20 年能源价格大跌，油气投资下滑，导致石油 产量和出口增长受限，叠加新旧能源结构性摩擦，欧盟能源供给受限；欧洲能源供需失 衡下， 欧盟各国电价迎来第一轮涨幅。22 年 2 月俄乌爆发，全球能源价格上涨下，欧洲电力价格迎来第二轮上涨。随后的欧美对俄油 气出口制裁以及“北溪”天然气断供愈演愈烈，叠加高温干旱天气对可再生能源发电的 消极影响，欧洲能源危机彻底爆发，欧盟电价第三轮大幅上涨。

能源紧张下电价高涨，欧盟制造业生产意愿及生产活动减少，未来中国对欧出口的中间 品需求存在下降的可能。从 21 年 3 月开始欧盟主要制造国的制造业 PMI 开始出现下降 的趋势，截止到 22 年 9 月底，法国制造业 PMI 由 59.30 下降到 47.70，意大利由 59.80 下降到 48.30，德国由 66.60 下降到 47.80，三国 9 月份制造业 PMI 均低于枯荣线，欧盟 主要制造国的生产活动及生产意愿减弱，我国对其出口的中间品需求亦受到影响。

疫后欧美实施量化宽松的政策，叠加能源价格上涨，欧元区通货膨胀率持续上升，导致 居民消费需求持续下行，对应我国对欧出口消费品需求下滑。20 年开始通货膨胀率极速 拉升，调和通胀率从 20 年的 0.26%上升到 21 年的 2.56%，而消费者信心指数从 21 年 6 月后持续下降，22 年 9 月达十年内低点；另一方面，零售额当月同比增速从 22 年 1 月 的 13.40%下降到 22 年 8 月的 8.60%，可见欧盟居民消费增速呈下滑趋势，未来中国对 欧盟消费品出口存在下行压力。

在欧盟需求下滑的背景下，我国对欧出口的中间品以及消费品可能受到影响。分析历史 数据，2015 年-2019 年第四季度中国对欧盟出口均值较前三季度出口种类均值有较大增 幅的商品主要集中在特殊交易品及未分类商品类、艺术品、收藏品及古物类、植物产品 类等，细分种类主要分布在水果、艺术品、蔬菜、矿物、鱼肉等。因此在欧盟需求紧缩 情况下，欧盟对于中国的矿产品、农产品等中间品的进口需求会有所下降。

2.3 美国衰退预期

美联储强加息下，美国经济衰退预期降低企业生产需求，影响中国对美中间品出口。美 国制造业 PMI 从 21 年 3 月开始出现下降趋势，从原来的 68.00 高位下降到 22 年 9 月的 47.10，下降了近 21pct；制造业生产活动下降的同时，出现了另一种现象，制造业 PMI （新订单）持续下行，制造业 PMI（自有库存）却持续上行，8 月美国制造业 PMI（新 订单）指数回落到 51.30，而制造业 PMI 指数（自有库存）却逐步上行，从 21 年 3 月的 50.80 开始上升到 22 年 8 月 的 53.10，上升了近 3pct。

美国加息以及较高的累积库存将带动对美消费品出口面临下行压力。为了应对疫情的冲 击美国政府实施了宽松的宏观政策，因此疫情之后国内消费持续上行：从 21 年 3 月到 22 年 6 月，美国实际零售额为 91308.8 亿美元，相较于预测零售额为 90757.5 亿美元， 零售额超额了 551.3 亿美元。美联储鹰派加息下，零售同比增速急剧下行，从 21 年 4 月 的 47.97%下降到 22 年 6 月的 8.34%。消费需求开始向服务需求转移，持续的加息也导 致消费需求持续下降，另一方面，正常情况下 19 年下半年美国开始去库存，20 年下半 年进入补库存阶段，但是疫情使得全球供应链的传导中断了，美国供销商补库存进程远 远落后于商品销售的恢复，同时供应链问题延长了美国被动补库存的进程，进而使得美 国的消费品库存不断积累。补库存之后就是去库存进程，因此中国对美出口的消费品将 面临需求减少以及企业去库存的挤压，特别对古物、珠宝、木制品等会有不小的冲击。

在美国需求下滑的背景下，我国对美出口的中间品以及消费品可能受到影响。分析历史 数据，2015 年-2019 年第四季度中国对欧盟出口均值较前三季度出口种类均值有较大增 幅的商品主要集中在活动物产品、矿产品植物等中间品上。而细分品种主要分布在烟草、 饲料、铅制品等。因此在美国企业生产需求减弱的情况下，美国对于中国的铅制品、烟 草、饲料等中间品的进口需求会有所下降。

3. 出口转移或成潜在危机

3.1 出口转移过去已存在

从 2016 年开始出口转移已经开始，主要体现在中低端产业。我国中低端产业向东盟转 移，疫情之前就已存在，只是 2020-2021 年疫情导致海外生产中断，大量订单回流中国， 中低端产业转移的趋势有所放缓。以鞋靴及类似商品为例，2016 年中国出口占全球的比 例高达 43.92%，同年东盟出口占全球仅为 14.2%；2018 年中国出口占比骤减约 13.8pct， 且东盟出口占比激增近 3pct，至 18.00%,且在 19-21 年间平均同比为 13.14%，远高于中 国-12.9%的平均同比，截至 2021 年出口占比达到 5 年来最高值 22.90%，与中国的出口 占比差自 2016 年以来 5 年间收缩了约 22pct，可以明显看出中国相关出口订单向东盟国 家转移。

2020 年新冠疫情爆发后，中国和东盟国家间存在以疫情为导向出口订单相互转移的现象， 且反映迅速。自 2020 年 1-3 月，中国疫情暴发，同年 2 月中国出口同比大降 37.66pct， 同期越南出口同比创自 2010 年以来新高，同比激增 68.29pct；同时 2021 年 7-8 月，东 盟国家疫情严重，6 月至 8 月越南出口同比下降 22.12pct，创 2010 年来同期最低；当月 中国出口环比 4.3%，创 2010 年来同期次高。

3.2 出口要素多维度比较

3.2.1 成本

自 2013 年至今，中国劳动力成本提升了 5-10 倍，人口红利逐步消失。自 2012 年以来劳 动力成本每年平均以 9.62%的速度增长，远高于同期 CPI 平均增长 2.06%，劳动力成本 在逐步提高。对比印度和越南两个国家，10 年来，印度以平均 4.75%的人均收入增速始 终低于中国 6.25%的平均增速，虽然越南平均增速为 6.78%，甚至高于中国的 6.25%， 但中国人均收入同越南和印度人均收入的差值自 2012 年以来，分别以 5.70%和 7.35%的 平均增速逐步扩大，且在 2021 年达到 10 年来峰值 8,130 和 11,950。即中国劳动力成本 相较于其他两国一直处于劣势地位，这也是出口转移的重要影响因素之一。

3.2.2 东盟外资优惠政策

从外资优惠政策来看，在外资占股方面，中国在 2022 年取消汽车制造行业对于外资股 比不得超过 50%的限制，与缅甸，印尼取消外资在合资企业中最高占 50%股份的限制持 平，但中国目前仅适用于汽车行业，缅甸，印尼则完全开放所有行业外资占股比。在税 收方面，中国规定出口产品产值达到当年企业产品产值 70%以上的企业可享有企业所得 税一半的减免，对外商投资企业为生产《国家高新技术产品目录》的产品而进口所需的 自用设备及按照合同随设备进口的技术及配套件，备件免征关税和进口环节增值税，而 泰国则规定只需达到 40%出口占比既可以享受免除一年所有生产相关进口原料和设备的 关税和增值税；越南则直接规定所有外资企业为增加公司固定资产所进口的器械，材料 都免缴进口税。同时印尼还在审核流程上给出让步，对于 1 亿美元以下的投资案，审核 时间将在 10 天内完成。东盟国家在外资优惠政策上相较中国力度更大，对外资吸引力 更强。

3.2.3 人口结构

无论是在劳动力数量还是劳动力在总人口占比上中国任都占据绝对性地位，具有极大的 优势；但人口增长率的不断萎缩，是中国生产目前的重大隐患。虽然中国的劳动力数量 5 年来始终呈下降趋势，人口自然增长率由 6.53%骤降至 0.53%，达 5 年来最低值，接近 于 0 增长，未来或面临劳动力不足，但对比东盟方面劳动力差值始终保持在 6.5 亿以上 且中国劳动力占人口比例一直保持在 56%左右，远高于东盟的 21%占比，因此中国劳动 人人口仍然保有巨大优势。并且；同时得益于中国义务教育的全方面普及和强大的基础 建设，中国劳动力的工作效率、材料交通运输及土地成本依然遥遥领先于东盟。

3.3 出口转移展望

短期内，转移速度可控，中长期可能加速。从目前来看，除疫情影响外，中国的劳动力 成本和税收政策是中国出口竞争力中最薄弱的两项，而从其他方面，例如劳动力数量， 劳动力效率，能源价格，土地成本，材料运输，融资等方面，中国依旧处于优势地位， 因此我们可以判断，中国目前的出口转移速度在短期内任处于可控范围。但随着人口增 长率的递减，中国电力市场化完善，会导致中国未来劳动力补充不足，能源价格上涨， 其生产优势消失，转移速度将会大幅加速。 在中低端产业中，劳动密集型且不需要过高技术力的产业链部分是最容易发生出口转移 且是相互的，但值得注意的是菲律宾对技术性人才的培养会大幅提高其劳动力的效率及 竞争力，并有效夺取技术性出口订单。 菲律宾在诸多东南亚国家都在致力于发展特色制 造业之时，作为劳务输出大国的菲律宾则在劳动力培养上另辟蹊径。在菲律宾海外劳务 人员中接受过初等教育的占 19.2%、中等教育的占 29.3%、高等教育的占 19%；取得学 士学位的占 12.28%，学士以上学位的占 0.88%，人才识字率在 95%，90%的菲律宾人能 讲英语，好的教育增加了菲律宾劳务人员的竞争力。此外，菲律宾政府十分重视对海外 劳务人员的技术培训。在菲律宾，各类面向海外劳务人员的技术培训学校遍布全国，培 训内容涉及各主要就业行业。接受过严格培训，具有较高专业技术水平的菲律宾劳务人 员在国际劳务市场上倍受青睐，对其需求有增无减。

另一种新型出口转移，为了保证供应链安全，制造业回流发达国家，体现在芯片等高端 行业上。例如在近几年美国高端制造业回流其本土的背景下，世界各国的制造业均向美 国流动，尤其新冠疫情爆发的世界格局下，依靠全球化供应链的制造业，在疫情期间， 供应链破损难以修复，生产无法完成，因此这些企业倾向于将供应链和市场进行绑定，回到其主要的客户国中，保证供应链的完善。 除此外，三星还在考虑亚利桑那州和纽约在内的选址，但考虑到奥斯汀的税务优惠政策， 最终敲定在奥斯汀的概率最大。按照设计，奥斯汀的芯片厂，占地 70 万平方米，是全 球最大的单一的芯片厂，三星计划为这座工厂配备最先进的极紫外光刻机，每台价格超 过 1800 万美元，如果一切按照计划落实，三星的芯片厂将在 2023 年的第 4 季度上线。 专家预测，三星在美国的建的厂会采用 3 纳米的先进制程工艺。

4. 中国出口对经济增长的影响

4.1 疫情爆发后出口支撑中国经济增速相对稳定

2001 年 12 月 11 日我国正式加入世界贸易组织，此后我国对外出口不断走高。在 2001 到 2011 年期间，我国对外出口年均同比增速达到 18.71%，年均对外出口占 GDP 比重高 达 23.97%。2012 年召开十八大之后，面对我国经济发展结构失衡等问题，推进经济结 构战略性调整和加快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等提法开始涌现。叠加世界经济低迷造成需求走 弱等因素，我国出口总额虽然还在不断增加，但是出口增速开始逐渐放缓。2012 年到 2021 年，我国对外出口年均同比增速回落到 6.01%，年均对外出口占 GDP 比重降为 20.41%。具体到 2011 到 2016 年期间，出口占 GDP 比重由 25.87%下降到了 15.80%，出 现明显的下滑态势。但从 2016 年之后，该值便稳定在了 18%。 2020 年全球疫情爆发，国内循环受到疫情影响面对下行压力。受益于及时合理的疫情防 控措施以及产业链完备优势，我国出口增速在 2020 年仍相对稳定地维持在 4.01%。2021 年出口增速迎来爆发，迅速上升至 21.23%。从出口依存度角度来看，相较 2019 年的 16.76%，2020 年上升到了 16.98%，2021 年继续升至 19.53%。

拆分我国 GDP 增长，2012-2018 年消费和投资对 GDP 增长的拉动显著下滑，使得出口 的重要性被动上升。2019-2021 年，受疫情影响投资和消费对 GDP 增长的拉动疲态尽显。 虽然在 2021 年消费对 GDP 的拉动增长迅猛，但这主要是由于 2020 年的低基数导致，平 均两年的拉动仅为 2.58%，整体仍处于下降区间。 相比之下在 2021 年，出口对 GDP 增长的拉动超越资本形成总额对 GDP 增长的拉动，达 到了 1.70%。而同期 2021 年我国 GDP 同比增速为 8.10%，若平滑消费拉动的曲线，则 2021 年我国 GDP 实际同比增速约为 5.38%，出口对 GDP 增长的拉动已经接近 30%。

4.2 2022 年全球经济低迷，我国出口高增速恐难以维系

受俄乌局势、全球经济衰退预期与我国疫情反复等多重影响，2022 年 4 月以来，我国出 口总值环比增速持续下滑，8 月份出口总值环比为-5.30%。同比来看，出口总值增速目 前也明显处于下降通道中，去年的高增速难以维系，8 月份出口总值同比快速下降超 10 个百分点至 7.10%，出口增速疲态已经逐渐显现。

统计我国主要出口国家数据，21 年下半年开始，我国对美国、欧盟及韩国的出口总额同 比增速开始显著下滑。8 月份出口同比增速较 21 年下半年以来最高增速分别降低 34.33 个百分点、33.22 个百分点以及 42.80 个百分点，其中对美同比在 8 月转负，为-3.77%。 值得注意的是，这三个地区的通胀数据均在今年快速攀升，8 月份三个地区的 CPI 同比 分别达到 8.30%、9.10%与 5.71%。相较而言，我国对通胀较低地区的出口增速整体保持 稳定。其中，对东盟的出口增速今年快速提升，8 月份出口同比增速仍维持在 25.13%的 相对高位。

2019 年同期，中国对日本、韩国、东盟、欧盟和美国出口占总出口占比月均值分别为 5.86%，4.57%，13.96%，17.45%，17.10%。而 2022 年 1-8 月份该值分别变为 4.81%， 4.61%，15.29%，16.12%，16.77%。欧洲月均占比下降 1.33 个百分点，东盟月均占比上 升 1.33 个百分点，欧美占我国出口比例有所下降，但依然是非常重要的组成部分，二者 今年月均占比仍达到 32.89%，欧美潜在衰退导致的我国对欧美出口总额增速的下降仍将 对我国出口增速产生较大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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